我冷静的看着面前激动的胡宏轩，心里平淡无波，这人已经疯了。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这些并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和胡宏轩多说什么了，只是拉着韩柏离开了别墅。

“去海边走走吧。”韩柏拉着我朝着与回家相反的方向走去，现在是深冬季节，来岛城旅游的人不多，只有零散几个背包客。

一边走着，我一边看着海面上时不时掠过的海鸥，好像很久没来看海了，上次还是在异空间里看到的海边烟花。当时是夜晚，海边挤满了人，看到的只有漫天炸开的花火。而此时天还亮着，几抹晚霞跳出海面，在灰蓝的水面上映出一道道耀眼的金黄。

“好久没来了，还是这海风吹着舒服。”我手撑在栏杆上，用力深呼吸，想要把堵在胸口的那股沉闷呼出去。

韩柏背靠在栏杆上，霞光打在他脸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温柔，看向我的眸子里是说不出的深情。

或许是被现在的气氛蛊惑了，或许是积在心里的事太多了，我突然有很多的话想和韩柏说，于是道：“韩柏，你说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人？贪得无厌、唯利是图、追名逐利，大概世界上的阴暗面都可以在人身上找到原型。”韩柏说着点燃一根烟。

闻着熟悉的烟味，我想起刚才胡宏轩的话，其实韩柏抽的也不是多贵的烟，但味道闻起来没有胡宏轩抽的那么呛鼻，可能是分抽的人吧。

“你的评价可真低，你这时候不应该安慰我，多说点好词吗？”我狐疑的看着男人，对方轻笑转过脸来，在我头上摸了把，“我还没说完呢。”

韩柏转过身来，胳膊撑着栏杆看着海面，“我刚刚说的只是一部分的人，而更多的人是友好的、善良的、为了美好的生活努力奋斗的，他们虽然也有烦恼，也会哭，但还是会笑，因为他们相信未来只会更好。”

“对啊，人就是这样很可爱的存在，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也是如此。”这时一只海鸥落在我旁边的女孩脚边，还穿着校服的女孩和朋友嬉笑着将买来的面包喂给海鸥。海鸥也不怕人，啄了几下就飞走了，留女孩在原地笑着挽留。

善恶到头终有报，每个人的起点是不同的，但后来的路是自己走的。像胡宏轩这样的人有很多，他们被生活的痛苦压塌了维持人性良善的稻草。

我还记得小时候在太清宫修行，元枢和我说过的，人这个字是互相支撑组成的，不管缺少哪一个都无法成为一个人。做人也是如此，一旦你放下那些本不应该放下的或是信念，或是良善，或是其他更多的，你都不能在算的上是一个人。为人的这条路上，会有无数条分叉口，一个不留神就是万丈深渊，无法回头。

突然温暖的怀抱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依赖的靠在韩柏身上，不去在意周围异样的眼神。做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对自己而言反而是一种负担。如此不如坦然一点，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只巍然不动。

“回家吧，明天去看看笑笑哪里，我能感觉的到，那孩子可能情况不太好。”我轻声说着，韩柏只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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