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呼吸微滞。

陆可向他走过来，每走一步，发梢处的水滴就往向下坠落一滴。

张一鸣感觉，那水滴不是落在了地上，而是砸到了他心里，可是这小小的水滴完全解不了他心里的渴。

他突然有种想抓住什么东西的冲动，更想把这件东西弄脏弄坏，让这件东西只能属于他自己……

陆可走到了张一鸣的身边，他半曲着腿，慢慢爬上床，张一鸣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可，眼里是赤裸的炫目的火焰。

陆可伸出手缓缓一推，张一鸣便倒在了床上，陆可低声笑着，覆上身去。

张一鸣的眼前只剩下陆可圆润的肩头，和莹白的腰肢……

张一鸣突然惊醒，一阵恍惚过后，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你醒了？”

张一鸣扭头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看见了陆可背对着他，正在衣柜里翻衣服。

张一鸣坐起来，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

“嗯？怎么，头疼？昨晚喝的酒后劲很大吗？”陆可找好衣服，转过身就发现张一鸣的样子好像不太好。

张一鸣点点头，“……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吗？”醒来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昨晚的那一套，而是很柔软的天蓝色睡衣。

“嗯。你昨晚睡得太死，我叫不起你来，就直接给你换了。”陆可手里抱着衣服，看着张一鸣的眼神有点犹豫。

“……嗯……你，就是……嗯……你介意吗？”毕竟给你换衣服的人是一个你不喜欢的还曾经对你有过企图的同性恋。

“不介意。”

“嗯……那就好。”陆可把手里这套衣服递给张一鸣，“你那套衣服我刚洗了，现在还没干，你……要是不介意先穿我这套，等你衣服干了你再换回来。”

“嗯。”张一鸣接了衣服，放在手里不动，而是看着这衣服。

半晌，他对陆可说：“我做了个梦。”

陆可正要出门，突然听见张一鸣对他说话，他就倚在门旁，转身问张一鸣：“嗯？什么梦？”

张一鸣却沉默下来，等陆可又发出了一个“嗯？”之后，他说：“……是一个美梦。”

陆可笑着站直身：“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在我这儿睡不惯，做了一个噩梦呢，我先去做饭，你一会儿穿上好衣服来吃饭。”

等张一鸣穿好衣服走到客厅，陆可正在往桌子上摆碗筷。

张一鸣环视屋子一周，发现好多东西都是两人份的，水杯、抱枕、拖鞋……都是一红一蓝，而他现在穿着的这双拖鞋，就是红色的。

张一鸣的语气漫不经心：“你和你男朋友住在这里吗？”

陆可正往桌子上端菜，闻言回答说：“他偶尔才过来。”

“哦……我可以逛逛吗？”

“啊，随便看，这屋里没什么东西，他一般不来这里的，他比较忙，研究生了嘛，要写论文……”

张一鸣开始逛这个小屋子。屋子虽然不太大，但也几乎处处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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