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就觉得胆子壮了许多。在他发话之前，费池便抢先恶人先告状地问：“你跟踪我到家里来？”

“……”苟行舟一怔，还没开口，刘斗已经先帮他说话了：“不是，是我请他来帮我们修路由器的。他就是上次我跟你提到的那个好心邻居。”

费池上上下下地看了苟行舟几遍，心里嘀咕着怎么会这么巧，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总之不能轻敌大意。

苟行舟见他不说话，便主动自报家门，最令人猝不及防的是，他还指了指电脑，用一种欢欣的口吻说出了费池的网名。

中二病的网名在现实生活中被人当面叫出来是非常尴尬的，费池顿时恼羞成怒：“……你偷看我的电脑？”

苟行舟想要为自己辩护，但是费池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即我不听我不听地把人扫地出门，然后在他面前轰地甩上大门。

刘斗好久才试探着问：“……你们认识？”

费池默认了，接着又摆摆手，神神秘秘地跟他说：“他有精神病，以前在我们那一片很出名的。”

“真的？！”刘斗吓了一跳，也来不及问他那一片到底是哪一片了，只顾着迟疑地说，“完全看不出来啊。”

费池说：“看不出才会让他在外面到处乱跑。你以后见了他就绕路吧，不要跟他说话，精神病会传染的。”

刘斗张着嘴，像是受到了冲击，然后又点了点头：“好。”

费池原想着叮嘱好刘斗就万事大吉了，但之后的几天事情便变得非常烦人。

他每天出门，十有八九都会碰到苟行舟，感觉他好像故意在蹲守自己。消息也发了许多过来，一直在追问自己的近况。明明之前两人网上失联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热心，难道他还是没有放下怀疑？

最让人头痛的是在电梯里碰到他。费池觉得不能心虚不能主动躲开，但是和他共处一室也很难熬，十九层坐下去感觉好像过了一年。苟行舟会用拙劣的方法试图搭讪，谈论天气，谈论电梯的移动速度，明示说想认识他想交个朋友，有一次甚至还定定地研究了他一阵，对他大惊小怪地感叹说“你有好多耳洞啊”。那一串耳洞都是费池这一年多陆陆续续打的，很不良，有时候出门会引来一些大妈大爷评头论足的目光，费池听了他的话，觉得他和那些大妈大爷的意思是一样的，心想关你什么事，要不是我有涵养，加上电梯里面有监控，我早赏你两个大巴掌了。

不能动手，只能退一步求其次动动口。电梯到了，先行离开之前，他憋不住骂了一句：“你这种人怎么还能活到现在，怎么没被人一箭射死。”

苟行舟听了却一点都不恼，反而更积极地想要跟上来：“——你会射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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